许志摇头,“不瞒宋大人说,本将带着将士也才到了半个时辰,可这期间,不管我方如何喊话,贼子概不应承。”

    宋云璞张望过去,矗立在河道边侧的大船,甚是沉寂。

    夹板之上,也不见人影。

    倒是雪越下越大,几乎看得不太清楚——

    “这等子行事,到底是哪一路的贼子所为?”

    所有被劫人质的家眷,包括宋云璞等人,还不曾知晓这船上贼子是西徵人。

    他满目猩红,本就是儒生出身,跟着奔马过来已是筋疲力尽,可到了跟前,瞧着许千总差人修筑公事,顿觉慌张。

    若不能速战速决,只怕船上人质安危难保!

    由李源亲自看守的陶四勇,这会儿拽住李源的手,“捕役大哥,你倒是容我上前听一嗓子,这将军都来了,怎地还不去谈?”

    再是晚了,孺人安危,谁来负责?

    衙役营兵得命,依着一处不曾被烧毁的山墙,搭设营地,胡雪银与许千总一干干将站在临时搭设的帐篷之中,开始研商营救对策。

    外头,陶四勇瞧着一时半会儿没个动静,愈发焦急。

    他催促李源,也没个道理,索性摆脱了他的看管,同其他家的人混在一起,不多时,陶四勇就混了个脸熟,眼瞧着船上没动静,船下安营扎寨,他开始不安分了。

    拉着林家的管家,“旺大叔,你家只是大人在船上?”

    林旺摇头,满脸颓败,“大人与夫人,还有哥儿姐儿,如若有个好歹,林家怕是也不成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快要哭了。

    陶四勇抹了把眼泪,“谁说不是,我家二公子何尝不是,听得说你们家老大人从前在京中为官?”

    “是啊,老大人去岁走了,我们大人这会子在丁忧,可哪里想到就遇到这样的歹事儿,只能盼着知府大人与将军们想法子。”

    旁侧几家富户的家眷,凑过来,听得这话,也都面色沉重。

    “可贼子阴着,不言不语,这么候下去,船上之人有个闪失,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就听得修筑工事的士兵大呼道,“尔等作甚?”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随着一声人凄惨叫来,又砸到了河里,因冰面不算厚,竟然破冰落水。